0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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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9
明明這麽做是事出有因, 但聯想到那些不可言說的情節，蔣蕎呆了呆，臉頰浮起一層不自然的紅。
從她的角度看, 男人坐在辦公椅上, 姿態閑散地往後靠, 膝蓋分開一個自然的寬度。
兩人的距離非常近。
平日裏，男人修長的雙腿總是包裹在一絲不茍的西褲裏，讓人覺得不可褻瀆，充滿了禁欲氣息。
而現在, 幾乎只要稍稍一動，蔣蕎的鼻尖就能與他的西褲來一場親密接觸。
蔣蕎移動視線往上，不小心看見某個部位。
那地方奪人目光, 很大。
眼睛好像被針刺了一下，她嚇得趕緊偏頭，腦袋不小心撞上桌底, 發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。
幸好, 秦令舟適時發話，這才蓋住了突兀的響聲。
“找我什麽事？”他音色偏冷，有種在涼水裏浸泡過的質感, 此刻壓低幾分，更顯深沈。
“秦總，最新得到的消息，光銳下個月新推出的西郊項目，與京恒正在做的宜想之家高度相似，是否需要提前對外公布宜想之家？”
“消息來源王麗在光銳的內部人脈, 準確度非常高。”
……
趙啟康平日只管創想，京恒的事務輪不到他插手, 但這次不一樣，宜想之家的項目，他爭取了很久，秦令舟才同意讓他參與分一杯羹。
因此，趙啟康自然不希望項目出問題。
至於王麗，她也有自己的打算。能在秦總面前露臉，對她的職業生涯只有好處。
兩人口若懸河說個不停，完全沒註意，這位年輕的上位者，其實沒怎麽上心。
秦令舟垂眼，目光掃過桌底下的小姑娘。
她真是，膽子越來越大了。
看見蔣蕎捂著腦門，估計是剛剛撞疼了，秦令舟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，手伸到桌底下，幫她揉揉。
緊接著，又拖住她的下巴，把人往外移一點，估計怕蔣蕎憋死了。
蔣蕎確實快不能呼吸了。
桌底下原本就不寬敞，因為秦令舟的到來空間更顯逼仄，身體蜷縮的時間有點久，她感到快要虛脫。
在秦令舟的幫助下，蔣蕎往外挪了挪位置，一個不註意，下巴擱靠在男人膝上，大口喘息。
她的臉很紅，耳朵也紅，雙眼霧蒙蒙泛著潮氣。
不得不承認，秦令舟被這一幕弄得有點心猿意馬。
趙啟康和王麗的匯報沒完沒了，秦令舟沒耐心，冷冷打斷：“光銳的項目不會上線。”
“什麽？”趙啟康沒反應過來，“秦總已經有對策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趙啟康和王麗對視一眼，敬佩之情油然而生，“秦總果然厲害，光銳有什麽小動作都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。”
偏偏趙啟康還要拍幾句馬屁，一會說他深謀遠慮，一會又說他領導有方。
蔣蕎輕靠在他的膝蓋上，紅唇近在咫尺，微微張開吐氣如蘭。這宛若一種溫柔的酷刑，勾得秦令舟心浮氣躁，眸中帶火。
他擡眼，掃過話多的兩人，“給你們兩分鐘，說完所有的話。”
這下，趙啟康終於收到他的暗示。
“沒別的事了，秦總你忙，我們先走了。”
“出去帶上門。”
漫長的折磨終於結束，門再度關上。
蔣蕎渾身發虛，她撐著地毯爬起來，雙腿軟的幾乎快站不住，“終於走了，我差點憋氣憋死。”
秦令舟盯她一眼，幽幽道：“小畫家，你可真會折騰我。”
“我……對不起。”蔣蕎擦擦額頭上的汗，“他們來的太突然了，我又找不到地方躲。”
“可以去休息室。”
“我沒找到休息室。”
“跟我來。”
秦令舟無奈起身，走到書架後面，按下壁燈上的開關，旋即，白色墻壁上緩緩拉開一扇門，後面出現一個寬闊的空間。
休息室內有床，有浴室，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。
蔣蕎摸摸鼻尖，“你的休息室太隱蔽了，像古代大戶人家的密室，我找不到也正常吧。”
“沒有怪你。”秦令舟說，“下次發生這種事先給我打電話，別躲來躲去，搞得像偷/情一樣。”
“哦。”
今天是臨時加班，接下來就沒什麽事了。
蔣蕎問：“我們直接回家嗎？”
“先去一趟超市，家裏沒食材了。”
另一邊，趙啟康和王麗從辦公室出來，乘坐電梯下樓。
王麗拍拍胸口，“秦總果然名不虛傳，氣場太足了，剛剛和他說話，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”
“沒點本事，怎麽可能二十六歲就坐穩那個位置，看來是我多慮了，即便溫志入職光銳，也根本不是秦總的對手。”
王麗註意到一個細節，她說：“剛剛在總裁辦，我好像聞到了女款香水的味道，你說，秦總是不是在辦公室藏人了？”
“別胡說。”
王麗語氣肯定，“真的，而且你沒發現嗎，秦總的耳朵好像有點紅。”
“可能身體不舒服吧。”趙啟康嚴肅地警告她，“做好分內事就行了，少在背後八卦。
“知道了，我隨便說說的。”
*
車停在一家大型商超車庫，下來後，秦令舟推過一輛購物車，蔣蕎趕緊跟上。
周末，來逛超市的大部分是一家子，丈夫推車，妻子買東西，購物車車座上再放個小孩兒，典型的三口之家。
人潮湧動的空間內，漫步在裏面，蔣蕎生出一種錯覺，她和秦令舟與其他人是一樣的。
平凡地結婚，平凡地生活，以後……或許還會平凡地生個小孩？
走到調料區，秦令舟拿起一瓶橄欖油，與她閑聊：“下周六有空嗎？”
“應該沒什麽事，怎麽了？”
“下周六是我爸爸的忌日，要去一趟潭明寺。”
蔣蕎怔了怔，看他神色平靜，又裝作沒事人的樣子，“可以啊，到時候一起去。”
“嗯。”
蔣蕎發現，秦令舟很會生活，調料只選最合適的，而不是看價格和花裏胡哨的包裝。
她很好奇，“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？”
“做飯不是每個留學生的必備技能嗎？”秦令舟把一罐桂皮放進購物車，“而且也不難，照著菜譜隨便做就行了。”
蔣蕎咕噥，“那你挺有天賦的。”
在法國那會，蔣蕎也嘗試過做飯，但她能駕馭的品類有限，西餐只會三明治，中餐只會番茄炒蛋。和她的半吊子水平比起來，秦令舟可以稱為全能。
買完調料，兩人又去肉食區。秦令舟選了一塊牛肉，拿給師傅用機器絞成肉餡。
等待的時候，聽到有人叫他：“秦令舟？”
蔣蕎和秦令舟齊齊擡頭，看見不遠處走過來一對年輕的夫婦。男生是白人，女生是中國人。
男生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和他打招呼：“好久不見，去年我們在夏威夷辦婚禮你沒來，不夠意思。”
秦令舟淡聲，t“太忙了，我的禮物沒收到？”
“怎麽可能，謝謝你的昂貴禮物，改天有空一起吃飯。”說完，對方看向蔣蕎，“這位是……”
秦令舟神色自若，“是我太太。”
“你結婚了？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“幾個月前。”
兩人祝福幾句，客氣完，推車繼續購物去了。
人走後，秦令舟告訴她，“他們是我的大學同學，以前一起做過小組作業。”
蔣蕎點點頭，“那個白人中文說得真好。”
秦令舟又挑了一條青花魚讓師傅處理，蔣蕎等得有點無聊，說：“我去買瓶喝的，等會再來找你。”
“去吧。”
蔣蕎一個人逛到飲料區，巧合的是，又見到了那對夫婦，隔著一段距離，對方的談話飄入她的耳朵。
“秦令舟的妻子為什麽不是祁璇？前段時間不是聽說，秦家要和祁家聯姻嗎？”
“不清楚，大學的時候這兩人可是郎才女貌，配一臉。”
“我記得，他們好像談過？”
“沒有吧，你記錯了，秦令舟對誰都冷淡，是祁璇追過他，不過他喜不喜歡祁璇就不清楚了。”
……
蔣蕎隨手拿起一盒椰汁，回去了。
秦令舟那邊也買好了最後一樣食材，結賬的時候，蔣蕎跟在秦令舟後面，出神地盯著一處貨架發呆。
註意到她的視線，秦令舟看了眼貨架，“你想買？”
“啊？”蔣蕎回神，意識到他在問自己問題，胡亂回答，“嗯嗯我要買。”
貨架上，擺著些花花綠綠的盒子，蔣蕎以為是口香糖，隨便拿了一盒。
正當她準備把東西扔進購物車，忽然，秦令舟擡手制止了她。
秦令舟拿起那盒東西看了眼，說：“買小了。”
然後，他把盒子放回貨架，重新拿了一盒。
也是這一瞬間，蔣蕎才徹底看清，那處貨架上擺放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口香糖，而是安全套。
而剛剛秦令舟拿的那盒，外包裝上明晃晃地標明了尺碼：
L。
蔣蕎頭皮發麻，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，她本想把東西放回去，但是秦令舟沒給她機會，推著購物車就去結賬了。
從超市出來，秦令舟把一袋子東西放進汽車後備箱，蔣蕎坐在副駕駛上，一副我命休矣的表情。
今天是秦令舟自己開車，他坐進駕駛室，發現旁邊的姑娘有氣無力，輕笑：“怎麽了，還有東西沒買？”
“沒。”蔣蕎搖頭，“該買的都買了。”
不該買的也買了。
她覺得，自己還能搶救一下，解釋說：“我剛剛走神了，沒註意那東西是安全套，我以為是口香糖。”
“沒事，買都買了。”秦令舟發動車子，順便問了一嘴，“所以你剛剛為什麽走神？”
蔣蕎頓了頓，還是決定問問他：“就是……我聽你的大學同學說，你和祁璇以前談過？”
說完，她又飛快地補充說，“你別誤會，我就是問問而已。我之前聽家裏人說祁璇離家出走了，如果你喜歡她的話……”
“沒有如果。”秦令舟打斷，轉而註視她的眼睛，“我不喜歡祁璇，更沒有談過，明白了嗎？”
不知為什麽，這話聽起來就很順耳。
蔣蕎點點頭，“明白了。”
“你做的很對。”秦令舟忽然擡手，揉了一把她的頭發，“有話直接問，別讓我猜。”
蔣蕎摸著被他碰過的那處頭發，微微怔楞。
回到家，秦令舟進廚房做飯，蔣蕎問：“需不需要我幫忙？”
“不用，出去等著吧。”
秦令舟的能力不僅體現在賺錢上，也體現在生活上。不是有句話麽，認真做飯的男人最有魅力。
這會，秦令舟卷起襯衫袖口，露出一雙修長有力的小臂，他處理食材的動作很熟練，使用刀具也幹凈利落，像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。
蔣蕎回到書房，又畫了一幅他做飯的樣子，並且標註上日期。
家裏有洗碗機，吃完飯也用不著動手洗，時間還早，兩人都沒事，於是進影音室看電影。
蔣蕎挑了《泰坦尼克號》，秦令舟沒意見，坐在沙發上一起看。
一部很老的片子了，隨著劇情的推進，終於來到經典的情節。
災難發生之前，Rose戴上海洋之心，請Jack幫她畫一副畫。
衣衫褪去，Rose宛如繆斯女神，沐浴著燈光，站在男主角的面前，她的身上，只戴著那條項鏈。
而男主角Jack，肉眼可見的慌亂。
家庭影音室效果比電影院好，立體環繞音響，高清大屏，並且安裝了自適應燈。這時候，室內光線昏黃，氛圍恰到好處的浪漫。
秦令舟忽然開口，“你以前畫過這樣的畫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蔣蕎的註意力從電影中收回，“你指的是畫人體模特？”
蔣蕎實話實說：“當然畫過了，專業課老師請來一男一女，讓我們分組畫，那個男生是挪威人，健身教練身材特別好，可惜我分到了畫女生的那組。”
“你還挺遺憾？”秦令舟哼笑。
蔣蕎：“沒有啦，反正對我們這行來說，畫人體模特也是訓練基本功的一項內容。”
說著，她忽然覺得有點渴，起身想去樓下冰箱拿喝的。
因為室內光線暗，蔣蕎往外走的時候也沒註意，一不小心被秦令舟舒展的腿絆了一下。
身體猛地前傾，她試圖通過手掌撐著沙發借力穩住，但沒成功，一下子撲倒在男人的身上。
同時，還幹了一點出格的事。
比如，親到了秦令舟的下巴。
“……”
這是她第二次意外親到秦令舟。
溫熱的觸感從唇瓣傳來，蔣蕎呼吸一凝，腦袋瞬間宕機。
“對……對不起。”她顧不上尷尬，趕忙爬起來，想要與男人分開一點距離。
但在她起身到一半的時候，秦令舟忽然擡手壓住了她的腰。
黑暗的環境會放大一個人的侵略感，秦令舟黑眸沈沈，僅一只手就壓得她不能動彈。同時，他往上動了動，身體靠在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。
這也讓他們本就岌岌可危的距離更危險。
面面相對，一時間，分不清是誰的呼吸。
秦令舟嗓子有點啞，他說：“沒關系，你可以繼續。”
蔣蕎已經無法思考了，說話做事全憑本能，她結結巴巴問：“繼續……什麽？”
時間的流逝緩慢而焦灼，男人就這麽看著她，始終保持毫米之間的距離。
他回答說：“繼續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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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的距離非常近。
平日裏，男人修長的雙腿總是包裹在一絲不茍的西褲裏，讓人覺得不可褻瀆，充滿了禁欲氣息。
而現在, 幾乎只要稍稍一動，蔣蕎的鼻尖就能與他的西褲來一場親密接觸。
蔣蕎移動視線往上，不小心看見某個部位。
那地方奪人目光, 很大。
眼睛好像被針刺了一下，她嚇得趕緊偏頭，腦袋不小心撞上桌底, 發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。
幸好, 秦令舟適時發話，這才蓋住了突兀的響聲。
“找我什麽事？”他音色偏冷，有種在涼水裏浸泡過的質感, 此刻壓低幾分，更顯深沈。
“秦總，最新得到的消息，光銳下個月新推出的西郊項目，與京恒正在做的宜想之家高度相似，是否需要提前對外公布宜想之家？”
“消息來源王麗在光銳的內部人脈, 準確度非常高。”
……
趙啟康平日只管創想，京恒的事務輪不到他插手, 但這次不一樣，宜想之家的項目，他爭取了很久，秦令舟才同意讓他參與分一杯羹。
因此，趙啟康自然不希望項目出問題。
至於王麗，她也有自己的打算。能在秦總面前露臉，對她的職業生涯只有好處。
兩人口若懸河說個不停，完全沒註意，這位年輕的上位者，其實沒怎麽上心。
秦令舟垂眼，目光掃過桌底下的小姑娘。
她真是，膽子越來越大了。
看見蔣蕎捂著腦門，估計是剛剛撞疼了，秦令舟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，手伸到桌底下，幫她揉揉。
緊接著，又拖住她的下巴，把人往外移一點，估計怕蔣蕎憋死了。
蔣蕎確實快不能呼吸了。
桌底下原本就不寬敞，因為秦令舟的到來空間更顯逼仄，身體蜷縮的時間有點久，她感到快要虛脫。
在秦令舟的幫助下，蔣蕎往外挪了挪位置，一個不註意，下巴擱靠在男人膝上，大口喘息。
她的臉很紅，耳朵也紅，雙眼霧蒙蒙泛著潮氣。
不得不承認，秦令舟被這一幕弄得有點心猿意馬。
趙啟康和王麗的匯報沒完沒了，秦令舟沒耐心，冷冷打斷：“光銳的項目不會上線。”
“什麽？”趙啟康沒反應過來，“秦總已經有對策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趙啟康和王麗對視一眼，敬佩之情油然而生，“秦總果然厲害，光銳有什麽小動作都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。”
偏偏趙啟康還要拍幾句馬屁，一會說他深謀遠慮，一會又說他領導有方。
蔣蕎輕靠在他的膝蓋上，紅唇近在咫尺，微微張開吐氣如蘭。這宛若一種溫柔的酷刑，勾得秦令舟心浮氣躁，眸中帶火。
他擡眼，掃過話多的兩人，“給你們兩分鐘，說完所有的話。”
這下，趙啟康終於收到他的暗示。
“沒別的事了，秦總你忙，我們先走了。”
“出去帶上門。”
漫長的折磨終於結束，門再度關上。
蔣蕎渾身發虛，她撐著地毯爬起來，雙腿軟的幾乎快站不住，“終於走了，我差點憋氣憋死。”
秦令舟盯她一眼，幽幽道：“小畫家，你可真會折騰我。”
“我……對不起。”蔣蕎擦擦額頭上的汗，“他們來的太突然了，我又找不到地方躲。”
“可以去休息室。”
“我沒找到休息室。”
“跟我來。”
秦令舟無奈起身，走到書架後面，按下壁燈上的開關，旋即，白色墻壁上緩緩拉開一扇門，後面出現一個寬闊的空間。
休息室內有床，有浴室，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。
蔣蕎摸摸鼻尖，“你的休息室太隱蔽了，像古代大戶人家的密室，我找不到也正常吧。”
“沒有怪你。”秦令舟說，“下次發生這種事先給我打電話，別躲來躲去，搞得像偷/情一樣。”
“哦。”
今天是臨時加班，接下來就沒什麽事了。
蔣蕎問：“我們直接回家嗎？”
“先去一趟超市，家裏沒食材了。”
另一邊，趙啟康和王麗從辦公室出來，乘坐電梯下樓。
王麗拍拍胸口，“秦總果然名不虛傳，氣場太足了，剛剛和他說話，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”
“沒點本事，怎麽可能二十六歲就坐穩那個位置，看來是我多慮了，即便溫志入職光銳，也根本不是秦總的對手。”
王麗註意到一個細節，她說：“剛剛在總裁辦，我好像聞到了女款香水的味道，你說，秦總是不是在辦公室藏人了？”
“別胡說。”
王麗語氣肯定，“真的，而且你沒發現嗎，秦總的耳朵好像有點紅。”
“可能身體不舒服吧。”趙啟康嚴肅地警告她，“做好分內事就行了，少在背後八卦。
“知道了，我隨便說說的。”
*
車停在一家大型商超車庫，下來後，秦令舟推過一輛購物車，蔣蕎趕緊跟上。
周末，來逛超市的大部分是一家子，丈夫推車，妻子買東西，購物車車座上再放個小孩兒，典型的三口之家。
人潮湧動的空間內，漫步在裏面，蔣蕎生出一種錯覺，她和秦令舟與其他人是一樣的。
平凡地結婚，平凡地生活，以後……或許還會平凡地生個小孩？
走到調料區，秦令舟拿起一瓶橄欖油，與她閑聊：“下周六有空嗎？”
“應該沒什麽事，怎麽了？”
“下周六是我爸爸的忌日，要去一趟潭明寺。”
蔣蕎怔了怔，看他神色平靜，又裝作沒事人的樣子，“可以啊，到時候一起去。”
“嗯。”
蔣蕎發現，秦令舟很會生活，調料只選最合適的，而不是看價格和花裏胡哨的包裝。
她很好奇，“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？”
“做飯不是每個留學生的必備技能嗎？”秦令舟把一罐桂皮放進購物車，“而且也不難，照著菜譜隨便做就行了。”
蔣蕎咕噥，“那你挺有天賦的。”
在法國那會，蔣蕎也嘗試過做飯，但她能駕馭的品類有限，西餐只會三明治，中餐只會番茄炒蛋。和她的半吊子水平比起來，秦令舟可以稱為全能。
買完調料，兩人又去肉食區。秦令舟選了一塊牛肉，拿給師傅用機器絞成肉餡。
等待的時候，聽到有人叫他：“秦令舟？”
蔣蕎和秦令舟齊齊擡頭，看見不遠處走過來一對年輕的夫婦。男生是白人，女生是中國人。
男生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和他打招呼：“好久不見，去年我們在夏威夷辦婚禮你沒來，不夠意思。”
秦令舟淡聲，t“太忙了，我的禮物沒收到？”
“怎麽可能，謝謝你的昂貴禮物，改天有空一起吃飯。”說完，對方看向蔣蕎，“這位是……”
秦令舟神色自若，“是我太太。”
“你結婚了？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“幾個月前。”
兩人祝福幾句，客氣完，推車繼續購物去了。
人走後，秦令舟告訴她，“他們是我的大學同學，以前一起做過小組作業。”
蔣蕎點點頭，“那個白人中文說得真好。”
秦令舟又挑了一條青花魚讓師傅處理，蔣蕎等得有點無聊，說：“我去買瓶喝的，等會再來找你。”
“去吧。”
蔣蕎一個人逛到飲料區，巧合的是，又見到了那對夫婦，隔著一段距離，對方的談話飄入她的耳朵。
“秦令舟的妻子為什麽不是祁璇？前段時間不是聽說，秦家要和祁家聯姻嗎？”
“不清楚，大學的時候這兩人可是郎才女貌，配一臉。”
“我記得，他們好像談過？”
“沒有吧，你記錯了，秦令舟對誰都冷淡，是祁璇追過他，不過他喜不喜歡祁璇就不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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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蕎隨手拿起一盒椰汁，回去了。
秦令舟那邊也買好了最後一樣食材，結賬的時候，蔣蕎跟在秦令舟後面，出神地盯著一處貨架發呆。
註意到她的視線，秦令舟看了眼貨架，“你想買？”
“啊？”蔣蕎回神，意識到他在問自己問題，胡亂回答，“嗯嗯我要買。”
貨架上，擺著些花花綠綠的盒子，蔣蕎以為是口香糖，隨便拿了一盒。
正當她準備把東西扔進購物車，忽然，秦令舟擡手制止了她。
秦令舟拿起那盒東西看了眼，說：“買小了。”
然後，他把盒子放回貨架，重新拿了一盒。
也是這一瞬間，蔣蕎才徹底看清，那處貨架上擺放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口香糖，而是安全套。
而剛剛秦令舟拿的那盒，外包裝上明晃晃地標明了尺碼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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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蕎頭皮發麻，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，她本想把東西放回去，但是秦令舟沒給她機會，推著購物車就去結賬了。
從超市出來，秦令舟把一袋子東西放進汽車後備箱，蔣蕎坐在副駕駛上，一副我命休矣的表情。
今天是秦令舟自己開車，他坐進駕駛室，發現旁邊的姑娘有氣無力，輕笑：“怎麽了，還有東西沒買？”
“沒。”蔣蕎搖頭，“該買的都買了。”
不該買的也買了。
她覺得，自己還能搶救一下，解釋說：“我剛剛走神了，沒註意那東西是安全套，我以為是口香糖。”
“沒事，買都買了。”秦令舟發動車子，順便問了一嘴，“所以你剛剛為什麽走神？”
蔣蕎頓了頓，還是決定問問他：“就是……我聽你的大學同學說，你和祁璇以前談過？”
說完，她又飛快地補充說，“你別誤會，我就是問問而已。我之前聽家裏人說祁璇離家出走了，如果你喜歡她的話……”
“沒有如果。”秦令舟打斷，轉而註視她的眼睛，“我不喜歡祁璇，更沒有談過，明白了嗎？”
不知為什麽，這話聽起來就很順耳。
蔣蕎點點頭，“明白了。”
“你做的很對。”秦令舟忽然擡手，揉了一把她的頭發，“有話直接問，別讓我猜。”
蔣蕎摸著被他碰過的那處頭發，微微怔楞。
回到家，秦令舟進廚房做飯，蔣蕎問：“需不需要我幫忙？”
“不用，出去等著吧。”
秦令舟的能力不僅體現在賺錢上，也體現在生活上。不是有句話麽，認真做飯的男人最有魅力。
這會，秦令舟卷起襯衫袖口，露出一雙修長有力的小臂，他處理食材的動作很熟練，使用刀具也幹凈利落，像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。
蔣蕎回到書房，又畫了一幅他做飯的樣子，並且標註上日期。
家裏有洗碗機，吃完飯也用不著動手洗，時間還早，兩人都沒事，於是進影音室看電影。
蔣蕎挑了《泰坦尼克號》，秦令舟沒意見，坐在沙發上一起看。
一部很老的片子了，隨著劇情的推進，終於來到經典的情節。
災難發生之前，Rose戴上海洋之心，請Jack幫她畫一副畫。
衣衫褪去，Rose宛如繆斯女神，沐浴著燈光，站在男主角的面前，她的身上，只戴著那條項鏈。
而男主角Jack，肉眼可見的慌亂。
家庭影音室效果比電影院好，立體環繞音響，高清大屏，並且安裝了自適應燈。這時候，室內光線昏黃，氛圍恰到好處的浪漫。
秦令舟忽然開口，“你以前畫過這樣的畫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蔣蕎的註意力從電影中收回，“你指的是畫人體模特？”
蔣蕎實話實說：“當然畫過了，專業課老師請來一男一女，讓我們分組畫，那個男生是挪威人，健身教練身材特別好，可惜我分到了畫女生的那組。”
“你還挺遺憾？”秦令舟哼笑。
蔣蕎：“沒有啦，反正對我們這行來說，畫人體模特也是訓練基本功的一項內容。”
說著，她忽然覺得有點渴，起身想去樓下冰箱拿喝的。
因為室內光線暗，蔣蕎往外走的時候也沒註意，一不小心被秦令舟舒展的腿絆了一下。
身體猛地前傾，她試圖通過手掌撐著沙發借力穩住，但沒成功，一下子撲倒在男人的身上。
同時，還幹了一點出格的事。
比如，親到了秦令舟的下巴。
“……”
這是她第二次意外親到秦令舟。
溫熱的觸感從唇瓣傳來，蔣蕎呼吸一凝，腦袋瞬間宕機。
“對……對不起。”她顧不上尷尬，趕忙爬起來，想要與男人分開一點距離。
但在她起身到一半的時候，秦令舟忽然擡手壓住了她的腰。
黑暗的環境會放大一個人的侵略感，秦令舟黑眸沈沈，僅一只手就壓得她不能動彈。同時，他往上動了動，身體靠在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。
這也讓他們本就岌岌可危的距離更危險。
面面相對，一時間，分不清是誰的呼吸。
秦令舟嗓子有點啞，他說：“沒關系，你可以繼續。”
蔣蕎已經無法思考了，說話做事全憑本能，她結結巴巴問：“繼續……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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